岿美山钨矿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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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类:钨业新闻
- 发布于 2019年7月03日 星期三 14:49
- 作者:Zheng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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钨矿人,为新中国钨工业崛起,在岁月深处写下光荣
你走在“共和国长子”的行列 | 吴建勤
201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迎来70周年华诞。
共和国70周年艰苦卓绝的奋斗历程,在中华民族历史上写下了一笔又一笔从悲壮走向豪迈的恢弘篇章。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
回顾共和国钨矿工业发展历程,那是一部振兴中国有色冶金工业浓墨重彩的历史,也是一段不畏艰难,自强不息的奋斗史。
五十年代初期,解放后的新中国百废待兴,随着社会建设和军工的需要,我国在全面恢复和发展社会主义国民经济的形势下,1953年开始一边实施、一边编制第一个“五年计划”(国民经济发展计划)。
1955年,第一个五年计划(1953年至1957年)正式颁布。计划明确“优先发展重工业”。在“一五”计划的近千个项目中, 156项确定为核心项目,由此,西华山、大吉山、岿美山三大钨矿,于1953年一同被国家分别列入156个重点项目(江西四项,另一项为洪都机械厂),156项均由苏联无偿援建。
2019年6月5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与俄罗斯总统普京,在莫斯科出席“中俄建交70周年纪念大会”上致词中说:“在新中国建设百废待兴的岁月里,大批苏联专家用智慧和汗水帮助新中国奠定了工业化基础,也书就了两国人民友谊的佳话。……”
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建设,缘于在共和国工业起步之时,毋庸置疑,作为中国工业的原点,156个重点项目被誉为“共和国长子”!
历史,将铭记这一时期,“156”个重点项目建设,举全国之力,一场波澜壮阔、撑起新中国工业大旗的“大会战”,从“一五”出发,在祖国的白山黑水间历经艰辛胜利完成,为社会主义工业化奠定了初步基础。新中国大地上,空前地矗立起一个独立、崭新的工业体系。
赣媒网这样介绍江西:江西矿产资源丰富,有色金属优势明显,不仅具有“世界钨都”之称,而且还有“有色金属之乡”的美誉。
1981年11月,建国以来的第一次“全国钨业科技大会”在西华山钨矿召开,国务院副总理方毅出席会议,并赋诗句:
牡丹亭前钨业开盛会
西华山下矿产庆丰收
——是为题记
【相关资料】
苏联援建的156个项目有色金属工业
国家计委经过对中央档案馆、国家经委等大量档案进行的调查研究,将“156项”的形成、变化和规模、进度等综合整理出来,1983年6月写成《“一五”156项建设情况》,确定为150项。在1955年第一个五年计划颁布时确定的156项中,由于赣南电站改为成都电站、陕西422厂两项重复统计,因此实为154项。在154个项目中,第二汽车制造厂、第二拖拉机制造厂因厂址未定,山西潞安一号立井、山西大同白土窑立井因地质问题未建,总共4个项目未建,实际正式施工项目为150个。
下列为“一五”计划“有色金属工业”项目名称:
辽宁:
抚顺铝厂(一、二期):铝锭3.9万吨铝0.12万吨;
杨家杖子钼矿:钼矿4700吨;
吉林:
吉林铁合金厂钨铁生产部分;
吉林电极厂:石墨制品2.23万吨;
黑龙江:
哈尔滨铝加工厂(一、二期):铝材3万吨;
江西:
西华山钨矿:采选1856吨/日;
大吉山钨矿:采选1600吨/日;
岿美山钨矿:采选1570吨/日;
河南:
洛阳有色金属加工厂:铜材6万吨;
湖南:
株洲硬质合金厂:硬质合金500吨;
云南:
云南锡业公司:锡3万吨;
昆明东川矿务局新建 58~61 采选2万吨/日;
曲靖会泽铅锌矿 新建 58~62 铅1.5万吨、锌3万吨;
甘肃:
白银有色金属公司:电铜3万吨硫酸2.5吨。
序 篇
“一五”计划时期,中央和国家领导人对西华山钨矿、大吉山钨矿、岿美山钨矿的开发建设给予了高度重视和莫大关怀。
为加快“一五”计划工程项目建设进程,国家投入了巨大建设资金。三大钨矿均为国家冶金工业部直属单位。
在钨都赣南,在这片最边远的茫茫林海中,无数优秀的矿业人与员从祖国的四面八方聚集于此,以坚实的步履,揭开了钨矿开发建设的序幕,开始了中国钨矿建设的坚定启航。
1955年,苏联专家开始对岿美山钨矿整体建设工程进行设计。1959年上旬,几乎先后与西华山钨矿、大吉山钨矿同步的、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运矿索道、准装机械化大型选厂竣工。1960年中旬, 岿美山钨矿所有建设工程全面完成并正式投入生产。从此,岿美山钨矿告别了传统的手工采选工艺历史,一座成建制的现代化钨矿宣告建成。
西华山、大吉山、岿美山三足鼎立,并肩成为新中国钨工业的中坚力量。经过“一五”期间短短几年的建设与发展,中国钨工业在世界的领先地位由此确立。
投产后的西华山、大吉山、岿美山三大钨矿不负国家殷切期望与重托,为新中国的建设与崛起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钨精产品和稀有金属的战略储备,为新中国工业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意义非凡。
为了矿山建设,原来不通公路的岿美山,专门修通了钨矿连接外界的专用公路,在这条公路拐变处的路旁,便有了一个专业的“养路段”。
此后,国家在江西赣南、吉安两地,先后建设了8个大钨矿(盘古山、铁山垅、荡坪、漂塘、下垄、画眉坳、浒坑、小龙)。
五十年代的中末期,为了给”一五计划”苏联援建的核心项目提供配套服务,冶金工业部、电力工业部,先后在赣南兴建了赣州有色冶金机械厂、赣州有色冶金研究所、赣州有色冶金化工厂(803厂)、上犹水电站(陡水湖)、江西冶金学院(前南方冶金学院、现江西理工大学)等配套的辅助单位。为了建设“一五”计划核心项目,新中国高瞻远瞩,显示出了空前绝后的雄心壮志。(建于1958年,被誉为“有色冶金人才摇篮”的江西冶金学院,先后隶属于冶金工业部、中国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随着计划经济时代的退出,江西冶金学院也随之移交给江西省,成为部省共建院校)。
岿美山,巍巍耸立,山脉连亘。春雨秋后,山上云雾缭绕,轻悠舞动间,似青纱般漫过山垇,宛如片片白帆飘远海天,又仿佛天外之客踏浪而来。
站在山顶眺望,蔚蓝的天空下,岿美山,像一个独立的生态画卷,显得格外翠绿,分外妖娆。
凡是初到岿美山钨矿工作的人,记不清要转几趟车,要拐了几个湾,要爬多高的山坡。车窗外,在湾湾曲曲的山道处,在一个叫大坳的地方,不经意间就分成了两半,右边,绕盘山公路直上,左边,陡峭的公路延至山谷直抵三亨。
随着岿美山钨矿的生产与发展,从其它工矿等单位陆续调入的职工,纷纷加入到钨矿的建设大军。截至1969年,岿美山钨矿在册员工人数已达6700多人。
安徽安庆小伙周明清就是其中之一,1962年安徽矿冶学院毕业后来到岿美山钨矿。之所以选择钨矿,一是他向往外面的世界,另一个是因为担心分到煤矿。此前,他对钨矿的了解基于一位老师,说江西有大型的钨矿,下井不会弄一身黑,而且是国家的重点单位,保障好。
带着一颗年轻的心,带着心中美好的希望和向往,也带着对钨矿仅有的一点了解,周明清从遥远的皖北来到了岿美山钨矿。汽车经过山上仓库门前拐湾处,远远望去,山势连绵,沿着这条路走过,食堂、房舍、矿党委、车间坑口,在云雾缭绕中忽隐忽现;山间处一栋栋房屋、一排排工棚,错落地建在这座大山间的窝里窝外;卫生所、子弟小学、招待所、宿舍,在一条条狭窄的山路间隐藏交错。
矿山的边远与闭塞,在周明清的预料之外。
周明清本来是到大吉山钨矿的,他觉得大吉山的名字好听,吉利,后来不知怎么,结果函件上写的是岿美山。他想,反正都是山,没什么两样。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为数不多的外省同行、毕业生,其余多数是刚招上来的钨矿子弟。周明清到达岿美山后,矿政治部陈主任接待了他和另外6名大学生,第二天他分配到了矿生产技术科,但实际上是在矿一坑口的井下,从事“推车工”工作,每天都要进窿下井。过了几个天,周明清领到了补发的两个月工资,整整87元,周明清心想,他叔在老家的供销社工作,每月工资只有13元多,是矿里发错了?后来他悄悄问其它人,当得知矿里的工资为每月40多元时,周明清乐了好几天。1965年,他与近200名工人一起被抽调到德兴铜矿支援,为期5个月。
1964年10月,中南矿冶学院(原中南工业大学,现中南大学)内燃机班的13多名男女学生,从遥远的湖南锡矿来到岿美山钨矿动力车间实习。初到江西赣南的他们新鲜而又好奇:嗬!没想到哇,这里的山如此陡峻,几乎没有平路,汽车从山脚开到山顶,雾蒙蒙的,真的转晕头。让他们更迷惑的是,他(她)们得分别住在从未住过的工棚里,而且是透着雾气的大工棚。
艰苦,成了一个时代的“代名词!”
此后,有色冶金系统大专院校的学子纷纷到矿山实习。1979年4月,江西冶金学院七九届采矿系,整个班近40人,齐刷刷地来到岿美山钨矿下平窿坑口,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实习,这大概是岿美山钨矿历史以来实习人数最多的一次。在一批又一批的大学院校毕业生实习结束后,有的留在了岿美山钨矿工作,有的分配到了其它工矿单位。
张柳生,他就是江西冶金学院七九届采矿系的一员,实习结束后,他分配到了距他老家吉安遂川不远的小龙钨矿。
岿美山山上,有个地方叫老街,当时街面上已形成热闹非凡的集市,天天都是买卖的圩日,熙熙攘攘的人群,项背相望。老街约三米宽,窄窄的,街的右侧为礼堂和灯光球场。街两旁有贸易商场、裁缝店、修理店、杂埔店。用石头砌成的台阶,很陡很陡,嵌在高高的山体倾钭而下,一直通往下平窿坑口,足有100余级,模样如那重庆山城。
建矿初始,岿美山钨矿工作条件和生活环境异常艰难与艰辛。在山上,大多家属房是用一条条木板搭建,用大块大块的石棉瓦铺设而成,工人宿舍的屋顶多数是以杉树皮作瓦片,被工人们称为“杉皮房”。尽管如此简陋,但“主人翁”意识使矿工们明白:个人生活是小事,建好矿山才是国家的头等大事。正是有了这种国家“主人翁”乐观精神,才有了矿山昨日的灿烂辉煌。
五十年代初至六十年代未,岿美山钨矿建设如火如荼,来自全国各地的建设者们扎根矿山,安家落户。
正值花季的董洁,身材高挑,圆圆的鼻翼下露出善于表情的唇际,无不张场着优雅的质度。爸爸妈妈、姥姥姥爷全家除了舅妈,都在钨矿工作。爸爸是吉林人,年轻时当兵,后来南下被派到江西后认识了妈妈。姥姥祖籍河北,她父亲先后在辽宁鞍山、湖北大冶工作,1958年举家迁到江西岿美山钨矿,此后,全家一直住在山上。1970年,岿美山钨矿在整体搬迁时,全家又迁往江西新余——良山铁矿。
随着钨矿的建设与发展,工作生活、文体娱乐、通讯交通、日常供给等各项基础设施逐步建立与完善,国家堂堂的现代化钨矿,俨然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天地。
中国各地区域文化五彩缤纷,各具特色,形成了中华文化的深厚根源。在钨矿,祖国各地人才的汇集,多元性文化的综合荟萃,造就了一支杰出的矿山队伍。同时,南北文化的相交相融,地方文化的加叠重合,五湖四海的语言、习俗、饮食的各尽不同,在钨矿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人文景观。出自于岿矿不带卷舌音的普通话“阿是,阿不是”,就在这种特定的文化影响下逐步形成。
那年代,对于地方上的人,钨矿人还不太待见,我是矿山人,就是“公家人,”工资高、待遇好,具有一定的地位优势。“地方上一般男生要追矿山的女生,真的很难。”如果男生找地方上的女生,“那就要好好挑一挑哦。”钨矿人坦言,作为矿山子弟:“很自傲”。
欢腾的矿山更加欢腾!
那年代,山上的人很多,只要是块小平地,都建起了工人或家属住房,还有许多房子建在山壁上。建矿之初的岿美山,山上黄花垇、竹扫地、七号隆釆矿场区空旷而幽静的山涧,回荡着矿工们激昂的声音,矿山上每条小道,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工人,让人感觉不到这里的泛味、单调与冷清,这里,成了一个大的集合点。
“吃苦耐劳,奉献矿山”,是当年的钨矿工人建设矿山的真正写照。沐浴社会主义优越时代的缕缕暖阳,矿山工人个个气概昂扬。
那时的你,那时的我,
在那时的山上,那时的山下。
几份荣耀带着几份神秘, 几份激动又有几份惊奇,在全矿上下,为国建矿,为国开矿的激情点燃。矿工们不计得失,多出钨、出好钨、多干快上成了矿工们奉献的主流;学先进、比先进、赶先进的热潮不断掀起;评劳模、当劳模已成为全矿披红戴花的最高荣誉;“青年班”、“突击队”、“掘矿能手”的先进事迹在全矿上下广为传颂。
钨矿的发展带来了矿山文体事业的繁荣。在这支杰出的矿工队伍中,文化、体育、教育取得了长足进步,文工团演出直上北京,体育赛事名声在外。“五七”学校、“工人大学”虽说是时代产物,却营造出了知识型工人“活学活用”的文化氛围。
1957年深秋,江西省委书记杨尚奎亲临岿美山钨矿视察工作,深入坑口了解生产情况,并与工人亲切交谈。他看到钨矿生产蓬勃发展的态势,很是欣慰,对钨矿取得成绩给予了高度评价和充分肯定。
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和无与伦比的敬业精神,在岿美山钨矿得到传承与发扬,并成为矿山的优良传统和企业保贵的精神财富。
1958年,地点:主平窿坑口。一场“大爆破”刚刚炸响,坑道内浓烟滚滚,约8个小时过去了,主平窿坑口坑长吴才芳,率数名人员进入坑道履行正常检查,吴才芳走在最前面,在经过多个叉道坑时,突然,一股浓烟不知从哪冒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汹涌袭来,吴才芳被滚滚浓烟团团压住,难以呼吸,炮烟毒气侵入心肺,导致窒息,几分钟时间,坑长吴才芳1.8米高大的身躯倾刻倒下。在一片喊叫声中,他被背出坑道,躺在坑口平地上。当时在场的钟泽月(原下平窿坑口坑长、职工医院党总支部书记)对这一场景历历在目。他说,吴才芳被送出坑道后,已经不省人事,脸上、手上全身发黑,未能抢救过来。惊悉赶来的矿领导掉下了眼泪,有的工人忍不住放声大哭。吴才芳,江西龙南人,时年33岁。
易永烈,方正的脸庞透着一股清秀,是一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1979年8月,他远离家乡湖南醴陵来到岿美山钨矿,被分配在下平窿坑口从事井下“五大工种”。参加工作仅一年时间,在一次井下作业中,被掉落的矿石击中头部,为矿山献出了保贵的生命,年仅22岁。
易永烈,母亲从湖南老家赶来,用清瘦的双手,捧着你苍白的脸,轻伏在你的耳畔,无声的泪水泻落,无比的伤痛紧压心底:崽啊!姆妈怎么能想到你会这样去啊……
在岿美山钨矿的发展历程中,因公殉职的矿工有100名之多。
英灵
洒一路热血
执手钨矿
永伴相随。
这些,要不要诉说?该不该赞美?
矿山所有的日子,承载着工人老大哥们多少甜蜜、多少苦涩。追溯矿山拓荒的坎坷道路,钨矿人懂得了奉献的光荣;年轻矿工为国献出宝贵生命的凌云壮志,谱写了一曲曲建设矿山的无悔乐章。
在新中国创业的伟大征程中,共和国的复兴之路就这样大步走来。
风雨兼程,革故鼎新。岿美山钨矿的建设与发展,走的是一条万难艰辛的曲折道路。建矿开矿、拆矿迁矿、留守保矿、复矿复产,关停买断。这是一段无以言说,又不堪回首的钨矿印记。
1970年,对于岿美山钨矿而言,那是一段不得不说的“灰色”往事。
当年5月,主政江西的省革委会主任(省委书记)程世清(河南新县人,老红军,少将军衔。“文革”中犯严重错误,1971年撤职、隔离审查,后被撤消党内外一切职务),到岿美山钨矿视察,经过一番察看之后,由此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岿美山钨矿下马,迁至新余良山铁矿。其理由是“以钢为纲,大炼钢铁”,当务之急为发展钢铁工业,加之外贸出口严重受阻,钨沙没有销路,放在仓库里不如埋在地下。同时,江西省革委会决定兴建良山铁矿,目的是为江西钢铁工业建立一个“铁矿生产基地。”
命令下达后,一场大迁徙在岿美山钨矿展开。
1970年初夏,岿美山钨矿全面停产。从1970年7月开始,钨矿的人员、生产设备、汽车、包括资料厨柜、办公桌椅等所有财物,全部整体迁至良山铁矿,除厂房无法搬走外全部卸除,深埋地下的各种管道也挖出来搬走,就连档案袋、资料袋、信笺也一同运走。职工、家属分批次向良山铁矿搬迁转移。
岿美山钨矿迁至良山铁矿,几千名职工、家属、子女迁入良矿,这对于刚刚起步的良山铁矿而言,住宿问题无法解决,只好就地取材,买来了大量竹木、稻草,自己动手搭建茅棚,每座茅棚都盖得很大,可以住80多人,职工家属及成年子弟,男女分住各自的茅棚。
1971年元旦刚过,省革委会决定开展良山铁矿建设大会战,并组成会战指挥部,由省革委会分管工交的副主任(副省长)任总指挥,良山铁矿党委书记(原岿美山钨矿党委书记、十四级南下老干部)任总指挥办公室主任。按照原来岿美山钨矿营、连、排的建制,兵分两路,一路为建选矿厂房平基挖山头,一路修建从何家上采矿场的盘山公路。来自岿美山钨矿的数千名职工家属,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艰苦创业。
1971年“九、一三”事件(林彪叛逃)后,程世清被查,由他决定的岿美山钨矿下马的错误“决策”,成了他的一条罪状。当年,程世清被撤职隔离审查后,轰轰烈烈的良山铁矿大会战立即停了下来,并传良矿将再次下马,后经江西省革委会与良矿力争,冶金部才派出专家组考察,并决定良矿继续建设。但基建速度明显放慢,时建时停。此后,良山铁矿的建设也同样走过了一段不平的道路。该矿于1958年开始建设,经过了三次下马,四次上马的折腾。全矿三千多名干部职工忧心忡忡。直到1977年,用了整整7年的时间才最终得以建成。
在“大练钢铁”背景下,兴建铁矿,并无要求拆毁钨矿,而且是处在黄金发展期的现代化钨矿。名曰“大练钢铁”,实为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的表现。仅凭个人的“一句话”就把钨矿硬生生拆卸,就如“兴建一座教堂,去拆毁另一座宫殿”那样,可笑至极。
有关“拆钨保钢”之说。江西共有11个国有大钨矿,哪个钨矿因“保钢”被拆的?如果没有,“拆钨保钢”就纯属托词,子虚乌有。试想,如果岿美山是铜矿,不就成了“拆铜保钢”了?又假如岿美山是锡矿,岂不成了“拆锡保钢”了?而从运输成本上说,岿美山到新余成本最高,安福境内的浒抗钨矿和泰和境内的小龙钨矿最低,当时两矿到新余约180和230公里,其它钨矿到新余的距离也比岿美山近得多,只有大吉山和岿美山均与广东交界,当时距新余约为580至620公里,最为遥远。
应该说,当时岿美山钨矿生产设备先进、技术力量雄厚、产业工人众多,而此时正值良山铁矿急需大量生产设备和人才,地方财力缺口大,难以筹措建矿资金,以岿美山钨矿的实力,只有把岿美山拆了搬走,兴建铁矿的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并能尽快“见效。” 所以,干脆来一个“拆东墙补西墙”,这,也许是岿美山钨矿遭致拆迁的真相所在吧。
由此可见,程世清从南昌直奔岿美山,其目的显而易见,沽名钓誉,无庸赘述。
岿美山钨矿的建设,国家投入了巨大的人力、财力、物力,已成为“一五”计划重点项目的建设成果及历史见证。事实上,岿美山钨矿下马拆迁,导致一座现代化钨矿停产,钨金产品产量绝收,矿山满目疮痍,给当时仍处在困难时期的国家造成的资源、财产的损失无法估量。
岿美山搬迁新余良山,搬走的不仅仅是机械设备,一同搬去的,还有乡情乡音、亲情友情和那黙然萌动的爱情,还有那民风民俗、不变的语音以及缕缕思念。幸然,全矿包括职工、家属、学生子女在内的约2000人仍留了下来。因而,从岿美山迁到良山的职工家属,有的父母留在了岿美山、有的兄弟姐妹留在了岿美山、有的同学、好友留在了岿美山。
那段迁徙也成了钨矿人难以抹去的记忆。如今,当你走在良山街头,一定会看到小店里的赣南小吃灰水粄、糍粑,还有门口挂着的串串香肠。岿美山钨矿,成了远在良山铁矿的岿美山人无尽的牵挂。
岿美山钨矿起源于五十年代初,如果说,五十年代作为岿美山钨矿的一个年代的话,那么,七十年代就是岿美山钨矿的第三个年代。
七十年代“知青上山下乡”仍在继续,作为第三代钨矿人,众多钨矿子弟下放到了定南农村插队。岿美山钨矿拆迁后,与父母一起留在矿的陈卓坚,因“多子女而又无子女参加工作”的情况,于1975年被岿美山钨矿革委会批准留城(留矿)不外派下乡。
陈卓坚,父亲陈斌吾,岿美山钨矿总工程师,原选厂厂长,早年中南矿冶学院地质系毕业后在西华山钨矿实习,实习后分配在江西省地质局工作,后调入岿美山钨矿工作。1956年参加了全国工业科技大会,受到毛主席亲切接见。陈卓坚,圆圆的脸庞总是带着微笑,一对大大的眼睛足以映照出她那独特的鲜明个性。多才艺的她弹得一手好扬琴,且具一定的文学功底,同学们称她才女。陈卓坚一直有个大学梦,恢复高考那年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如愿,但这一念头从未改变,自学知识,丰富和充实着自己。1985年,她随父母一起调往了湖南老家长沙市。
回三亨看看吧。每年每季,许多在良矿的岿山子弟以及离开岿美山的人回钨矿探访,往前走,那不是朋友的家吗,我们常常聊天的地方,再往前走,是那位熟人上班的场所,可是房间变了,房子破旧了,几十年光景过去了,曾经再熟息不过的门前,只剩几棵树枝随风摇曳。
2019年春节初三,在岿美山钨矿出生长大的王勤兵(父亲王元亨,原矿“南下高干”),带着年过六旬在良山工作的哥哥王勤武,兄弟俩从赣州出发再次重回岿美山。重叠的心絮,声声梦绕,钨矿娇子钨矿人,寻觅在你的原点,停留在你的瞬间。总想多看看故地容颜,总想多寻找童年足迹,总想多聆听昨天的声音,但,总是难以释怀难离的“故乡。”
由于岿美山钨矿下马,随之而来的是民窿上山乱釆滥挖,地方相关部门在岿美山上七号窿、黄花坳采矿区“设矿设站。”设矿,就是设立“地方小钨矿,”设站,即设立“地方收砂站。”上山的民工蜂捅而至,愈来愈多,釆挖矿石、打零砂人员搭建的工棚在岿美山上随处可见。民窿的大面积乱釆滥挖,使矿山变得千疮百孔,一个本来就淹淹一息的矿山,怎能经受得住此般折腾?
拆迁后的岿美山钨矿,在风雨中飘摇了近8年之久,像一个病怏怏的留守老人蹒跚而行。一个“国家级钨矿”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留守单位,其实就是个“皮包公司”。
就这样,岿美山钨矿整天提着一个“烂皮包”来回晃悠。
1977年,岿美山钨矿开始着手复矿复产工作,“岿美山钨矿”这枚沉睡多年的纯铜印章得以复苏。两年间,矿领导马喜红、王展廷、陈相书等迎难而上,组织人力、财力,重新购置机械生产设备,积极开展恢复钨矿建制和整体复产的各项筹备工作。
1978年初,范国安临危受命,从大吉山钨矿调入岿美山钨矿任党委书记。
“莫道今年冬将尽,明天春色倍还人。”岿美山钨矿的再次上马复产,盼来了全面恢复的又一个春天。一批批招工、补员、顶替,退伍转业军人、院校毕业分配到矿。岿美山钨矿,又迎来了它新的主人。
走向梦想的道路注定不会平坦。岿美山钨矿,就这样从一路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1979年,岿美山钨矿在复矿中逐步走上正常的生产轨道。但是,从复产到生产,民窿持续乱釆滥挖的现状不断加剧。到八十年代中期,钨矿又遭遇“大矿大开,小矿放开、有水快流”的不利形势,随之,“国家、集体、个人一起上”的口号重重压来,偷盗矿砂、不法人员的骚扰等情况使钨矿透不过气来,接撞而来的是坑道再次被毁、矿脉再次破坏,矿产及水土资源流失严重,复矿生产遭遇的阻力前所未有,雪上加霜。
到任不久的矿党委书记范国安为此心力交瘁,在回忆那段钨矿往事时难诉衷肠,感叹不已。
1984年夏的一天,岿美山钨矿副矿长张家昌,这位历经尽磨难,饱经沧桑的抗日老干部(“十三级高干”),在送来的一份“乱釆滥挖的情况报告”上,用书法批下了四个大字:“还我矿山!”苍劲有力间,透出钨矿人的怒之心绪。
一边是乱釆滥挖,一边是滋事骚扰。1983年的一个夜晚,主平窿坑口运矿索道在运矿过程中,矿斗上掉下的矿砂,落在当地上山村山边的稻田。有些村民就此到矿闹事,钨矿与他们多次协商、补偿,但村民对协商结果仍不满意。为此,上山村村民把大粪倒入离该村附近的主平窿坑口饮用水池,导致水池无法使用,坑口工人断水。定南县主管工业的副县长潘利桂亲赴现场调处。
对于岿美山钨矿而言,凡此乱相的矿山秩序无论在组织上、生产上、精气上都受到很大冲击,使刚刚复产的矿山元气大伤,生产举步维艰。
民窿乱釆滥挖,破坏矿产资源日趋严重的情況引起了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省委副书记傅雨田、副省长梁凯宣先后率领地委、行署领导莅临岿美山钨矿视察。傅雨田、梁凯宣身体力行,亲自上山到民窿釆挖现场察看,了解情况,就严重影响和扰乱矿山正常生产问题以及如何维护矿山生产秩序工作作出了明确指示。地方政府对此给予了大力支持,派出工作组开展了有效的清理、整治工作。
民窿乱釆滥挖的问题,同样引起了央媒的关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吴家柱对此作了釆访,一则《江西岿美山钨矿民窿乱釆滥挖现象严重》的报道,于1983年9月,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早间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全国新闻联播)中播发。
1984年,中国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南昌公司,开始在全系统开展企业整顿,这对于矿山来说是件关乎命运的大事。岿美山钨矿克服和排除各种困难,围绕企业整顿的数十项硬性指标和要求,全力以赴进行逐一列表整改。1985年10月,当矿广播站传来“岿美山钨矿企业整顿验收合格”的消息时,引起了职工们的一阵欢呼。
在省委、省政府的重视、关心、支持下,岿美山钨矿顶着困难,始终没有忘却身上的责任,开发矿产、保护矿山、维护国家利益的担子牢牢扛在肩上。
钨!厚实沉甸,像一颗亮闪闪的“黑色珍珠”,始终以它的雅洁、瑰丽滋润矿山。
山上片与山下片的地貌特征,成为岿美山钨矿的一个分水岭。山上是开釆坑口,595、694、762等工区、机修机电都在山上,山上,自然也就成了钨矿的生产一线。建矿初期,矿党委、行政机关、科室等也都设在山上,为全矿的经济、文化中心。山下为机械化选矿厂和成片建筑的工人村。
山下是选矿厂、工人村(职工家属生活区)。选厂在一个小山坡上依山而建,“布达拉宫式”的选矿厂房,造就了中国钨矿山的新地标。
湾湾的巷道,深邃悠长,伸向井下深处的岁月。运矿索道,高高耸立,从主平窿坑口引出,跨越天堑,与选厂紧紧相牵,蔚为壮观。这就是中国钨矿独特的轮廊,大气磅磗。
三亨河水清澈透亮,绕过洁静的矿区,自东向南,汩汩流淌。傍晚,余晖披满矿山,涂一抹淡红,工人村上空便升腾袅袅饮烟。这就是中国钨矿的独有小镇,如画秀美。
娇媚的矿山更加娇媚!
工人村,四面环山,座落在一片丘陵似的小盆地,山水相融。站在子弟中学高山上远远望去,整齐划一的家属房,红红的一片,方方正正,象一个大大的“四合院”。工人村,成了矿山的“后花园”。
往年,工人村的各条道路都是泥土路,为改变矿山面貎,1980年钨矿号召工人们自力更生,自行修建了平坦的水泥马路。1981年,矿党委、行政机关从山上迁往山下。
夏日的傍晚,静谧的工人村少了一份城市的喧嚣,空气中多了一份清新气息。吃过晚饭的人们,漫步在工人村南、北、西区干净的马路上,有的三三俩俩;有的坐在门前小院;有的行走在去选厂上晚班的路上;三五成群的孩子们则在马路上嬉戏打闹,有的与邻里或几个朋友、同事、老乡坐在一起,讲讲当天矿山的见闻趣亊,上了年纪的退休老工人或老人,手拿各种样式的扇子忽忽悠悠来回舞动。那情景,简直令人向往无比。
李国芳,20出头,一头乌亮的短发,洁白的衣裙衫托出修长的身材,优雅的装束中带着朴素,眼神犀利中不失童真。她家住在文化宫侧北区的马路旁,一天傍晚,她和俩个弟弟在家门口马路上,一玩具小汽车在路上溜来溜去,弟弟时儿追跑时儿嚷嚷嬉笑。李国芳手持一个带把的小东西,在键上左右按动,小汽车倒很听话似的,也左右来回跑动。过往的人说,那小电车是带摇控的,叫摇控器,很先进,说她家在美国有亲戚。“啧啧,好来事,那可能是从美国带回来的。”那人说话的神态,比玩电动车的小孩子还神气,好羡慕好羡慕。
“明媚的夏日里天空多么的晴朗,美丽的太阳岛令人神往……”八十年代,钨矿广播站播放当下流行的歌曲,环绕钨矿上空,声声嘹亮,回味悠长。
那时候,矿山的冬天是会下雪的,虽然满山萧瑟,但也总是透着绿意。冬日里,滑滑的霜冻撒在工人村的路上,随时都能让人翻个跟斗。遇上3摄氏度以下的低温,山上山下冰霜覆盖,那景至犹如山乡村寨,白皑硙一片。而在不远处山坡上的选厂,就像一座“正方高塔”,在银装素裹中更显端庄大方。
矿山养育了几代人,在那个出生、成长的地方,父辈靠着那一份不算多的工资,抚养着全家老小,养大了我,养大了你,养大了哥哥姐姐、养大了弟弟妹妹。
一代接一代在这里繁衍生息,一茬又一茬在这里迸发理想。一程又一程岁月交替,历经半个世纪,其间的生生息息,成就了一个------梦的故乡!
那年,我在跟谁喝茶、聊天?那年,我在跟谁嬉戏、打闹?那年,我在跟谁去三亨河洗澡、游玩?那年,我在谁家炒肉、吃饭?那年,谁穿件花格衣裳、留着发辫?不管是从小长大生活的地方,还是工作的地方,总是让人挥之不去,梦莹牵绕。
嗨!你在哪?
“多想见你一面,可再也联系不上了。”
也不知道,现在的你,好吗?
工人村的房前屋后,那熟悉的、矮矮的竹篱笆,还有那一片层层铺盖的红瓦,如同苏联专家招待所旁那棵老桂花树徐徐舒展开来。对于你,一直有个放不下的梦,只因年少时,那一份从未邀约的初见。
钨矿的日日夜夜,或许,在某些时刻,拥有过真诚与温暖,而在每一刻闲暇里,焦虑与不安的心境,选择与放弃的不忍,都是一种伤痛。生怕,生怕有一天会失去你,丢下我。
钨矿,矿山人奉献给你的是满腔激情与热血,你“吞食”的却是矿山人那一缕最闪光的美好年华!
钨矿人,把自己的命运捆绑在了企业上,如果企业整体走低,个人只能跟着走下坡路。进入九十年代,越来越多的人感到了一种危机的兆预,不管是钨矿干部、工人还是子弟,都通过各种渠道、各种关系选择离矿,寻找自己的“地方,”哪怕调往其它好点的工矿企业。
建矿以后,岿美山矿的家属、子女子弟不断增加,使本来就产业单一的矿山,难以解决众多子弟就业问题。为此,定南县始终备至包容钨矿子弟,并厚爱三分,呵护有加,令人敬服。
自岿美山建矿以来,钨矿的许多家属子弟,通过定南县各部门、各行业的招工、考试、选拨、聘用任用,成了定南的一份子,他(她)们在江西的南大门安居乐业,为定南的建设与发展贡献力量。
岿美山钨矿,成了一个过往的驿站。
对于未来,矿山人始终怀揣梦想。
少年稚稚,青春悠然。由衷感谢矿山给予的历炼、不屈、坎坷人生! 由衷感谢矿山岁月,让你我相识,成为相互帮助的友人。
此时的你,此时的我,
在此时的怀望,此时的家园。
在生命的初始中刻下印痕,那一幕幕逝去的往事,注入过太多辛酸。那味道,就像定南的酸酒鸭, 又酸又辣,辣得出汗,酸得打“宁倾”(方言:颤抖)。
如今,一个无法回去的地方,桌上的辣椒酱、汤皮腊成为尘封已久的往事;
儿时的小同学、小伙伴、老顽固嬉戏的影像如电影片段,难以停格;
李师傅、黄师傅、张嫂阿姨,老哥大姐那和蔼的神情装进心海;
工人们发誓打赌、大声争执、愣不承认的憨态如影随行;
选厂上下班响起的警报(气笛)声犹在耳畔;
还有那句,那句土土的方言“好老卵”(牛气),伴随着矿山的市井百态一同走过。
矿工的心肺被尘矽雾化,远望的道路似乎也被尾沙阻挡。流逝的光荫夹带着无情的岁月,穿过钨矿的明媚与神殇漫漫驳离,在明朗中悄然模糊,渐渐远去。
钨矿余音切切,深深呢喃:“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而与你命运相连的钨矿人,却在长满锈斑的罐笼里上下穿梭,缠满槃涅重生的高高天伦!
在“国家相册”里,有没有w的影子?作为共和国的长子,“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钨矿,
生于新中国播种的年岁;长于祖国花开的季节;行于共和国长子的队伍;融于沐风栉雨的四季轮回,
那前尘往事,似经过碎选冶炼,由“钨”的亮泽转闪光的银白,飘过远山,带万千思绪,抵达熔点,
在流年似水中,在红尘如泥里,
于感品天地之间,未空负国家重托和灿烂光景。
时至今日,追根溯源,在赣南所有的矿产资源中,钨矿的发迹创历史以来多个“之最”,为最早合法利用、开发,最早规模建设、经营,最早科学管理,提炼。由此,这对赣州乃至整个江西的工矿企业提供了可复制、可粘贴,直到刷新的成功范例,并对全省铜、铁、稀土等矿产品的生产、研发和管理产生了积极影响,意义深远。
蕴藏丰富矿产资源的赣南,传承了矿业生产历史上的传统经验,在矿产的开发、研发与利用上,显示出了强大后劲与实力,这个前有“世界钨都”之称的赣南,如今又多了“稀土王国”的美誉,“中东有石油,中国有稀土”的雄伟号角,在赣南大地奏响。
“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今天,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伟大祖国沿着100年复兴之路,70年社会主义建设和40年改革开放奋斗之路,一定能够再续无愧于历史的壮丽辉煌。
钨的矿山,摘一寸天涯光荫,沬一段年轮风华,那山、那事、那人;儿时、少时、青涩时的心迹,是否还有纯情相依的温暖?那一次次瞬间凝眸的倾心,又还能温柔多少寂寥岁月?
转眼又是3月,雨水滴打窗棂。钨矿的早晨,露珠从草丛中冒出,晶莹莹的紧贴花瓣,折射出细微的光环。工人村路旁,长出了不起眼又不知名的小花,花茎很细很细,花朵很小很小,朵朵紫红色的花欢实地伸展,犹如邂逅江南,往事中的每一个逢隙,都透着烟雨濛濛的诗意。
随便翻开一段钨矿记忆,都如残留在矿部办公大楼青砖墙上长满青苔的时光,被春雨打湿,浸透心房。
[来源:伽南木旅行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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